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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turday, March 19, 2011

我来整理艳阳天的帖子

发信人: interfile485 (lele), 信区: Biology
标 题: 我来整理艳阳天的帖子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Fri Mar 11 15:27:20 2011, 美东)

应作者要求修改过顺序

【 在 sunnyday (艳阳天) 的大作中提到: 】
: 先说一说我的背景:
: 北美中游公立大学博士毕业
: 后来在一流大学做过两任博士后
: 博士的时候文章很少,只有一片一作发在3分以下的杂志。
: 博士后5年只有一片一作,CNS

我的那个文章发得很不容易,因为我们是小实验室。 我们老板算是一个raising star吧(在我们手里升起来的:)我们发文章经常被人刁难得死去活来的,但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讲,就让我们做
实验的时候很小心,往往主动的先作一大堆control再说。所以,我也不认为单纯是因为文章发在CNS上, 而更多的是读者们觉得我们那片文章写得好。 因为和我一起面试的人,有CNS的多得很,但并不是每一个都能走到最后

去年发了那片CNS之后,觉得自己老了,渐渐在实验走向上也开始和老板有不同的意见了。
老板的结论是:你翅膀硬了,该飞了。加上她明年不一定能够拿到资金,所以她鼓励我去试一试水。于是我就懵懵懂懂的下水了。

因为不知道自己的市场定位在哪里,所以我回国了一趟。回国和科大,上海生化所和北京生物物理所的人都约见了。那个时候我的文章已经出来了,他们也都读了,都表现出了很强的兴趣。
生化所的朱学良(负责细胞一块的),本来和我没有appointment 的,我到了上海联系他后第二天就和我见面了,一谈就是两个多小时。然后到了科大,也是谈的非常愉快。虽然没有真正的和他们面试,但是给了我一个印象就是如果我回去的话他们应该会收我。


所以我回到美国之后,就告诉老板说:我大概只会找美国前50名的学校,否则我不如回中国算了。她对此表示支持,并说:假如我第一年找不到,那就再呆一年,再找。

有老板的话放在那里,我真的就只申请了前50名的学校。

我们实验室其实是生化的。但是因为现在这个时候纯粹的生化根本没办法发好文章,所以我们什么都做,分子通道,细胞结构,癌症,发育,心血管,神经,免疫,统统一网捞过去,像我们实验室一个老大说的那样:有枣没枣先打他一杆子再说。

这样一来,我申请的时候就不知道该申请什么系,于是干脆就什么系都申请。生化,化学生物,药理,癌症,免疫,神经,发育。。。连纳米科学我都申请了。给我写推荐信的人叫苦连天,说我申请得也太多了。最后看了一看,发现自己总共申请了一百来个位置的样子吧?光是哈佛里面就申请了不下10个位置,基本上把他们学校里所有opening 都申了。当然,后来他们也统统把我据了,这个是后话。但是后来我发现,申请那些其他专业的地方其实都是打酱油。尤其是免疫和神经这两块,似乎不是那么喜欢外来人,统统把我给据了。

后来原因给我考虑的,无非就是细胞,生化,和药理系三种地方。

一开始,据信是哗啦哗啦的来。再后来,就有几个地方表示了兴趣,最后来,有几个地方给了我面试的机会。


后来我发现,给了我面试的地方,都是因为他们的committee member, or chair读过了我那片一作文章。


我的第一个面试是英国的。一个还不错的学校(但不是那两个老牌子,别想歪了)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主任和副主任都读了我的那片文章,就贸然的让我去面试了。英国那边好像都是急性子,当场让我10天内就去面试。我吓了一跳,告诉他们我还要签证和买机票。后来他们就改到一个月之后了。后来我发现,他们为了改这个日期,花了很多精力,因为那边和美国不一样的是,全部人都是同一天面试的,也就是说,他们为了我,把大家的日期都改了。可惜当时我不知道,而且因为签证时候出了一些问题,险些没有去成,所以很仓促的也没有怎么准备。

英国那里和美国这里文化不一样。我去的那个学校第一天是做讲座,所有candidate轮着讲。这个我很轻松(因为东西都是我自己做的,我心里有数的很)讲完之后问一堆人举手问题就问了半个小时,其他几个人讲完后就只有那么两三个人问问题。 后来吃晚饭的时候系主任还追着我问下一步研究打算怎么做,而把其他3个面试的人晾在一边。所以当时我觉得自己应该没有问题了。
但是第二天,还有一个面试,就是学院里的人和系里的人一起来问问题这样的,我搞砸了。学院里的人比较官场化,也比较tough, 问了我好多问题,其实都是经典的问题,但是因为我当时准备的非常不充分,就搞砸了。特别是当他们问我有没有教学经验的时候,我很傻呼呼的说:啊,我们美国这里的训练系统,不太重视教学,所以啊,我们博士后,是没有正式上课经历的。我刚这么一讲完,坐在我对面的系主任露出了惊骇的表情。

我突然知道:我玩完了。

果然,刚飞回美国,就收到了据信。(英国那里动作很快的,都是面试完之后马上下结论)
但是让我感动的是他们系主任亲自写了一封信,告诉我这里那里不应该怎么说,等等

英国那次面试,最惨痛的还是机票订得太仓促了,面试完的第二天就回美国了,居然没有在英国停留玩几天,太可惜了。英国的草非常的绿,大冬天的还是苍苍翠翠,然后英国的人真白,一个个皮肤跟牛奶似的。这个是我对英国的唯一两个印象。 话说回这个英国的学校,我后来觉得很对不起他们的系主任和副主任,因为我后来发现他们为了让我去面试作了很多额外的工作,结果我那么吊儿郎当的就过去了,而且在面试的时候大出洋相,除了那个关于教学能力的问题明显答错了之外,还有还多很脱节的地方,估计让他们也陪着丢脸。他们后来对于没能给我那个offer,
还挺耿耿于怀的,系主任还问我要不要考虑申请他们的research group leader(不是tenure-track),真是有负他们的厚爱。


在美国这里,我发现了这么几个事实:

1。假如你的文章很多,而且有资金的话,而且是大牛实验室出来的话,那么大部分系都会乐意考虑你

2。假如文章很少,而且没有钱,而且不是大牛实验室的话,那么你的专业是否对口,以及你的文章的影响力就非常重要。

虽然我到处乱撒网申请了所有前50名大学的所有沾边的opening,最后愿意给我考虑的,都是30~50名之间的大学的系,而且大部分都是心血管方向的,因为我们实验室在这个方面文章比较多,虽然不是我个人的文章,但是他们好歹听说过我们这个实验室做的东西。

但是这种大学有一个麻烦,就是他们对资金比较敏感。就像有另外两个还不错的学校本来信誓旦旦说对我非常感兴趣的,就是拖拉着不给我发面试申请,一直拖到后来就变脸说他们已经找到别人了(估计是有k99的人)

后来美国的这个第一个面试,因为英国的失败经验教训,就准备的比较充分。这个学校是两天面试,第一天讲座,第二天chalk talk. 我对自己的讲座向来有信心,因为我的英语虽然口音重,但是我讲话声音大,而且用词简单,美国人普遍听得懂。所以我就没有怎么准备讲座,而专心准备chalk talk. 第一次练习的时候把整个实验室都拖去听我讲。讲完之后老板很沮丧的告诉我说:
很糟糕,非常糟糕,没有条理,讲得细节太多,让人容易迷失。

实验室的老大哥也告诫我说,你这两天先别干活了,先准备这个去吧。

我这个人好处不多,但是有一个好处,就是听劝。于是我就把活全部丢一边,专心准备了两天。并把我另外一个系的好朋友拉来练习,整得她死去活来,听到后来她表示她都要成我们这个专业的专家了。

后来我是这么做的。

1。先简单提一下我打算做的两个项目都是做什么的。然后集中精力讲最重要的那个。在chalk talk 最后总结的时候再提及两个项目

2。语速放慢,在讲每一个点的时候多讲讲为什么要做那一块,理论上有什么意义,和项目其他板块有何关系,并用一些简洁的图示来表示逻辑关系。不讲具体实验方案。如果他们细问起来才讲。

老板没法抽出时间听我的最后一次练习,但是我告诉她我应该没有问题了。因为我那个不是同专业的朋友能听懂了基本上,chalk talk 就是讲你打算申请的第一个funding proposal 的逻辑结构。
所以大致上要顺着一个申请的逻辑流来走这个一般是大部分faculty 申请时候的难点,因为下面的听众可以随时打断你来问一些问题,而且你很难想象出对方会问你什么问题。

我幸运的是:

1。我们实验室有一个喜欢问怪问题的老兄。我第一次练习的时候被他乱问一气,结果被他牵着鼻子乱跑,问着问着就进了死胡同。后来我就有经验了,碰到这种情况,简单回答一下,迅速把主题扯回来,不要放纵他。

2。我的人缘还算好,系里有几个新来的faculty都很尽心的告诉了我他们的经验。他们的经验其实不一定是对的,有的其实是一个big no no, 比方说其中有一个告诉我他当年是把自己讲的东西的大纲打印出来发给大家。我老板说,其实,当时她们都觉得这个很别扭,但是因为他足够牛,所以后来拿到了offer, 但是把讲稿打印出来是一个不好的行为。不过他告诉我的其中一个经验,非常有用,后来发挥了作用,那就是,如果对方故意刁难怎么办?他当时在我们系里chalk talk 讲的时候,我们系里一个出名喜欢挑剔人的faculty 举手问他说:你做的那个基因,按你的数据,好像占不到真正病例的万分之一,那你做这个有什么实际意义啊?

他当时吓了一跳,后来冷静了一下,就告诉他说:这些病理的例子,本身一方面是为了找机理用的,另外一方面,即使是一个极少的例子,只要能够救人,哪怕是救一个人,也是有用的。而且话说回来,目前大部分人研究的机理,都不是占真正病例的大部分,关键就是真正的病例并不是单一机理造成的。但是在研究的时候必须分离到单一机理才能容易的进行有效的研究,这个是科学研究的特性(nature) 因为我们这种作博士后的,尤其是做第二轮博士后的,都有很大的压力,
常常今天不知明天事,吃了上餐无下餐那种状态下度过的,所以真的没有为长远作很多打算。
我以前也问过老板,要不要让我带个本科生什么的。老板正色对我说:在美国,你的科研实力是最要紧的(尤其是我们这种小实验室),教学能力什么的那个是锦上添花的东西。没有强的文章,根本就没有人理睬你,你的什么教学能力再怎么厉害都是白搭了。我想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就没有和她再说过这个问题了。

后来去英国面试的时候,她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和要申请资金,就没有经常在实验室里,所以就没有帮我准备,我也就一个人傻乎乎的没有做任何准备就过去了。



我现在所在的系也一直每年都在招人,招来的人其实也并不都是大牛之后,也不都有CNS. 虽然每年的candidate pool 里面都有几个有两三篇,甚至三四篇CNS那种,但是意味深长的是大部分拿到offer的都不是这种人。一般来讲,如果你在最近4年有三篇以上J Cell Biol 级别以上的文章,
不管你在哪个实验室出身的,只要你申请的地方足够多,大概应该可以拿到至少一个学校的interview.

我只有一个光棍CNS, 但是CNS的好处就是很多人读。所以如果文章做得好,很多人会注意到,我的几个面试,统统都是因为他们读过我的文章,而我那篇文章碰巧作的还不错,所以他们在我申请之前就已经知道我这个人的存在了,所以我才有这个机会的。但假如我那篇CNS 水平很中庸或者很差的话(插句话,我其实看过不少很差的CNS文章),估计就会是反作用了。

另外,就我现在所在的系来看,在不考虑文章水平差别的前提下,两片CNS子刊其实是胜过一片光棍CNS,因为高水平的文章多说明了你的水平稳定,不是那种瞎猫撞到死老鼠的人。
因为当时我把美国所有前50 的学校都群发了之后,闲着没事就开始往欧洲群发。丹麦瑞典德国瑞士我都发了,统统被拒了,而且瑞士这种地方更变态,广告上明文规定说要懂一定程度的法语。我当然是照样发了过去,然后当然是被拒了。 欧洲唯一两个愿意考虑我的地方都在英国,其中一个最终给了我面试。

后来我在开会的时候问过欧洲来的人,他们说欧洲大陆那边传统上不习惯招美国的新鲜博士后,你要是做得特别牛叉被挖过去还有点可能,像我这种基本没戏。

我当时是提出要做两个项目。其中一个是我目前发的文章的深入研究,我那篇文章可以引出至少三个follow-up方向,一个我留给老板给她将来的学生,另外两个方向我自己带走。

另外一个项目是由我还没有发表的内容(preliminary data) 提出来的。这个项目我会带走细胞生物的部分。老鼠那部分留给老板。

这些新的方向所用到的技术,都是和我研究生和博士后时候受到的训练有关的,也就是说,我将来所做的东西只是思路是新的,但是在大部分技术上,我不必另起炉灶。

另外,这两个大项目互相独立,但是也有关系。一个失败了并不会导致另外一个彻底失败。我对这个在结尾的时候也说得很明确。


至于如何能够说服他们你能做这些项目?
首先,你写的proposal, 只要你进入short list了,他们会很仔细的看。这个你得写得有板有眼,看起来像是一个深思熟虑的项目,而且有发展前途。然后,你做chalk talk 的时候,他们会拼命的拿很多技术问题和原则问题来轰炸你,真的是非常非常多的问题。你一方面要能控制自己的talk 的节奏,另外一方面要能对所有的技术问题作出合理的回应。如果你能做到这几点,他们就认为你大概是有这个能力了。


话题再回到我的面试的过程。
面试之前,我还问了我们系另外一个新的发考题,他就带我去查了那个系的人在NIH和 NSF 的funding 情况,以及他们都做什么什么等等。然后他简单看了看那些人的信息后,就告诉我:这个这个和这个很可能就是你的recruit committee的人,你要小心对待他们。后来的事实证明,他说对了。

他们系里的网页,老师们不太更新。里面很多信息都很老了。反而是funding 情况提供的信息更有用。这个后来让我在和他们聊天的时候用上了很多。

面试的时候分两天,第一天做讲座。这个我是轻松拿下。第二天chalk talk, 一个半小时,一开始就被他们问问题,一直问到结束。他们问了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包括逼问我为什么认为某某氨基酸的侧链很重要,基本上是一个文章里会被reviewer 问的问题他们都会问到。但是这种技术性的问题也基本上难不倒我,因为我毕竟是一个千老。他们后来又开始问一些原则性问题,包括那个类似我们系那个新发考题所说的关于科学意义的问题也问了。我都一一对付过去了。后来,一个看起来脸色不善的女发考题就问了我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就是说我们用的那个老鼠KO gene 涉及过多的机制和通道,恐怕不是一个干净的模型。这个问题一问出来,我当时吓了一大跳,因为我们的那个老鼠模型确实有这个麻烦在里面,不过不是特别内行的人是看不出这个问题的。其实这个老鼠那一块,并不是我以后的主打项目,我的主打放在细胞和生化。但是我又不能借此推开
不回答这个问题。而且那个女的正如那个我们系里那个老师所言,是recuit committee一员,是那种我绝对不可以绕开不理的人。当时整个屋子突然就安静下来了,气氛突然变得很紧张。我停了几秒钟,就先称赞她目光如炬经验老到一眼就看到我们这里的问题,等等等,一边讲这种废话一边想答案。然后我就慢慢的告诉她说,大部分KO mice其实都有我们这种麻烦,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模型,只有目前最好的模型。我们那个模型动物是目前唯一一个,所以也是最好的。
而且关于那个旁路的问题,我们在生化和细胞测试里面有大把的control可以把那些旁路的干扰去掉,然后就可以正确理解老鼠里面得到的表型了。然后我还加了一句,我们今后会视进度的情况,建造更好的模型。说完之后,屋里的气氛就慢慢缓和了

面试第二天,还和系里的学生见面吃了饭。他们的学生看起来素质不错。奇怪的是只有研究生和我见面,没有博士后。我试图从学生口里套其他面试者的情况,被他们很狡猾的绕过去了。
果然是很聪明的孩子啊。

后来和发考题面谈的时候,问起系里的学生情况,都异口同声说学生素质不错。但是对博士后就纷纷不谈。后来有一个比较心直口快的就开口大骂现在的博士后,说她招了三个,每一个都是trouble maker,一个个什么都不懂,眼高手低,这也不肯做那也不肯做,顶嘴倒是专家,搞得实验室里污烟瘴气.反而是5个博士生一个比一个省心。她说她再也不招博士后了。 哈哈。



面试回去后,赶快给所有人写感谢信,包括帮我订机票的小秘也感谢了一下。大家都回了很热情的信。让我心里小小高兴了一下。

回来后一直在想这个系的情况。他们学校不是名校,但是还可以。虽然博士后普遍不行,但是研究生挺不错的。所以就挺想去的。我就非常的好奇想知道其他面试者是什么情况。刚才已经说了。这些情况系里是不会告诉我的。他们的学生也很狡猾的没有告诉我,而是用一些“大家都很优秀,都和你一样优秀”这种话来搪塞我。后来我就想了一些办法,找了一些内线(其实就是他们另外一个系的一个我稍微认识一点的博后)去给我找一些信息,顺藤摸瓜找到了几个人。然后一看他们的信息我的心凉了一半。六个面试的人,我找到的另外四个(还有一个不知道)都是老美。有两个有CNS, 有一个还不止一篇, 另外两个也是四五篇J of Cell Biol,J of Clin Invest 这种级别。所有四个人都有funding,都是大牛实验室出来的. 当时我就觉得悬。以前有过这么一句话,说现在的中国人在生物界里太多,以致在找工作的时候都是中国人和中国人抢。但是我现在却是和老美强,而且还是硬件条件那么强的老美。我一下子觉得自己没戏了。后来我和我们系里另外一老发考题个聊天。他告诉我说,因为前两年到处都没有职位,所以很多实力很强的人都被积压在管道里面了。今年因为经济稳定了,突然开招了,大家一拥而上,结果就成了三届的人都凑在一起出来了。所以申请者实力很强。这个没有办法。

话说回来,同我一起的那几个面试者,其中一个正好认识我们隔壁实验室的人。所以我后来还得知她的去向了。她没有拿到我那个学校的offer, 但是她两天前拿到了University of Michigan 的offer。这个,一方面说明今年的申请者真的很强,另外一方面,也说明这个申请的过程,运气很重要的,拿不拿到其实和水平不一定有正相关关系。我所去的那个学校可远远不如UMich 那么牛。

后来拿到这个offer 还折腾了一番。他们面试完最后一个人之后,本来应该是一个星期内就下结论的。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没有消息。我正酝酿着要不要厚着脸皮去问他们,committee chair给我来信了,说不好意思让我久等,他们现在有一些issue needto resolve,问我能不能再等。我按耐不住了就问她:我能不能知道更多的信息?她很快回答让我去问department chair. 然后chair 用比较轻松的语气说他们有些budget issue 需要和学院沟通,但是周末应该就有结果。然后周末到了,还是没有结果。这下我担心了。因为有过这样的先例,有的系本来要招人的,然后面试都面完了,具体一算明年的钱,突然发现其实没有余钱招人,结果就把整个过程都cancel 了。
于是我就主动去问chair. Chair 用非常简洁的语言说他正在和学院沟通,让我耐心再等。
于是我就耐心的,扳着手指头眼泪哗哗的等啊等,一等就是两个星期。等待的过程是很痛苦的,因为不知道该做什么,其他好几个学校的申请也不知道值不值得交(一交的话又要劳烦老师们写推荐信,他们一早就已经烦死我了)

后来就想啊〜〜,大不了嘛,这个美国要是不要我,那我就回科大去呗〜〜

一想到这个就高兴了,因为去年回科大印象挺好的。学生都很聪明,听了我的讲座问的问题都很上路,都是我将来要做的东西。想到这里,我就高高兴兴的干活去了。然后。offer 就在我不留意的时候来了。


最后,严肃认真的总结一下。
我这个人啊,一辈子都活在网上了。
所以我的什么人际关系什么关系网,都统统在网上。
所以我很傻呼呼的把我的喜怒哀乐都发到网上去了。

去年我发了那个CNS之后高高兴兴的跑上来疯,其实,就是,因为,我的朋友圈,很不幸的,都在这个网上。这个,其实和我高调还是低调没有什么关系。我在这个网上从2003年开始,一直挂了8年了,其中苦过乐过哭过也笑过。我不知道是否还有人记得我当年从第一个博士后实验室离开时候如同丧家犬那个样子?那时候我刚被老板踢出来,没有任何文章,没有奖学金,没有地方去。当时我也在这个网上哭来着,还有很多人安慰过我。不过那些人后来都老了,大部分也都离开了。去年我在这里范进中举那样庆祝自己的文章的时候被很多人讽刺,说我太高调,那,我想,是因为他们没有看过我在这里哭的很伤心的时候,没有看到我当着大家的面很狼狈很落魄的时候。

其实按硬件条件来看,我是非常适合被劝退的那种,我也自己思考过这个选择的。但是后来还是选择了走下去,主要是我给自己定位之后,发现我的个性还是最适合做研究。 如果是转行搞计算机啊,MBA啊,统计啊什么的,我肯定没有问题的,但是,做那些事情我觉得是浪费我的能力。
所以,三年前,我觉得我必须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否则我一辈子都会后悔的。于是在找第二个博士后实验室之前,我就给自己下了一个决心:三年之后,必须作一个了断。幸运的是,我的路最终还是往这一边倾斜了。

这个版有远远比我牛的人,比方说两片以上CNS的人,在这里的常客有三四个以上。我要去的学校也并不是什么牛校,拿到比我牛的学校的人不少,只不过他们不象我那样活在这个版上。
所以,我发这个文章,并不是为了炫耀,而是告诉一些和我一样坚持着的人:如果你自己认定你有那个潜力,那就坚持下去。当然,对于不适合这一行的人,还是要劝退的。我也常常劝退很多人。其实很多时候选择并无关对错,因为不管是选了哪条路,其实都各有各的活法。

作了法考题,并不是一个结束,而是一个新的开始,不同的压力,不同的苦恼,但都是一样的生物,和一样的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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