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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esday, January 8, 2008

作为艾云灿教授曾经的学生,我想说几句[zz]

发信人: DaShagen (Unbearable lightness ), 信区: Biology
标 题: 作为艾云灿教授曾经的学生,我想说几句[zz]
发信站: BBS 未名空间站 (Tue Jan 8 14:23:56 2008), 转信
发信人: liangges (西隴·凉哥), 信区: LS
标 题: [转载] 作为艾云灿教授曾经的学生,我想说几句
发信站: 逸仙时空 Yat-sen Channel (Wed Jan 9 00:06:18 2008), 站内信件

【 以下文字转载自 Say 讨论区 】

【 原文由 hikarugo 所发表 】

沉默了很久,看到有同学强烈呼吁“对艾云灿进行必要处罚”。作为曾经AI老师的研究生,我想我现在有必要出来为AI老师说几句话!

AI脾气暴躁,对待学生的某些言行举止的确比较粗暴,但是那个伤心博士却严重夸大了AI的暴行,避轻就重,只谈学生受到的伤害,却闭口不谈事情的原委。就我看来,AI的许多行为是可以理解的,只是他的处理方式不恰当以致酿成了不该发生的悲剧。

我想,作为生科院的研究生,应该明白工作到晚上十一点实验楼关门是多么平常吧?而且有人会在那个时间吓得不敢回宿舍吗?

如果不是身体欠佳又正好站在空调的风口上,有谁会弱不经风到因为站着听老板说话就晕倒的?AI以为是低血糖引起的眩晕。这个伤心的博士知不知道,AI后来在实验室里放置了巧克力和一些常用药品。他对学生还是有关心的,并不是大家现在认为的那样,是个无恶不赦的教育界罪人!

客观地说,AI的实验室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的确应当付很大的责任。但是正如他在道歉信中提到的“思考事件的来龙去脉,其中夹杂着许多一时难以把握的复杂因素”。其实学生也有许多做错的地方,否则怎么会演变到互相仇恨的地步呢?任何事情的发展总不会是没有因果关系的吧。

在实验室的几年中,看到了很多,感触很深,也见到了不少来去匆匆的过客。但是,所有的事件中,我认为唯独PZQ和ZXQ这两个人,是AI真正需要深深地道歉的,因为他们为实验室付出了太多太多却不能得到应有的尊重。P师兄整整7年对老板的忠心,看不到希望后的借酒浇愁,被责骂也能强忍笑容面对老板的模样,这些我都忘不了。Z师姐任劳任怨地精心打理实验室事务,却一直被AI误解,那伤心的眼泪到现在还历历在目。

我相信,AI对学生严厉的初衷,应该是对学术的严谨态度,出发点是没错的。对他的形容可以这么讲:对科学严谨到了无情的地步。记得他以前说过:“我决不会放次品出去。”这段时间看到了很多网友的回复,似乎不少人都认为一个导师是好老板,应该做到以下几个方面:给学生发钱,经常请吃饭,要和颜悦色,最重要的是,能让学生正常毕业。为什么现在的硕士甚至博士越来越不值钱,大家可以仔细想想原因。伤心博士说,我们实验室的学生常常躲到公共实验室假装忙碌,AI一不在就像过年一样。但是我想说的是,我们实验室的学生,真的很忙很累,不管老板在或不在都一样!最终能从这个实验室走出来的,都是很优秀的学生!研一之前,当很多人还在家里过暑假的时候,我们就要提前一个多月来实验室报到;第一学期当一些人还忙于课程的时候,我们就早已开始了自己的课题,白天上课,中午晚上忙实验;当很多人开始花大精力找工作的时候, 我们也只是埋头苦干着。伤心博士的那些话,把我们所做的一切努力的抹杀了。至于为什么我们实验室论文数量那么少,这也是有原因的,不是因为AI老板没实力,更不是学生的能力差。难道大家认为中大的博导是那么容易就能当上的吗?如果你可能认为AI是通过走后门才当上博导并每次都能通过教授的评审,那你就太不了解他的人格。

再次强调,AI不是现在大家想象中的那种卑鄙之徒,他错就错在太自负,难以和学生有效沟通。我承认我们对他都是害怕的,随时都可能被他拍桌子(但绝不是拳打脚踢!)和严厉责骂。也许有很多不幸遭遇的XDJM们真的很恨他,但是我一直认为他本性是个好人。这也许和我相对比较顺利也有关吧。实验做得顺利,就不会有太大的精神压力。凭良心说话,他对我是有师恩的,而且能够顺利按时毕业的也不只是我一个人,我想其他几位对他肯定也有感激之情。

这次的风波已经足以对AI老师今后的学术之路产生极大的负面影响,就算他过去有再多的不对,这次教训也已经够惨重了,而且他也道歉了不是?AI还有妻子和幼子,这对他们的伤害也够大了。各位校友们不必再赶尽杀绝了吧!人心都是向善的。

以下是我和另一位同学战战兢兢地向AI提出毕业之后,他给我们的回信。我大着胆子贴出来,希望校友们能从信中的文字重新思考AI的为人,是不是真的如你现在所想。

两位:

谢谢你们的长信。也谢谢你们的真诚。我尊重你们的考虑。也会尽力支持你们的。

在过去多年的日子里,我最怕的事情,就是突然收到一封学生的电子邮件“宣布”一件事情。因为,一方面,我缺乏心理准备,情绪上接受不了;另一方面,我很担心连贯的课题工作突然中断后,难以安排下手。

现在,我已经很坦然了。

前一段,我跟××深谈希望她完成好硕博连读时,感到她因为家庭的突发变故对她深深的影响,而她没有及时跟我沟通,一个人独自承担着家庭、学业多方面的压力,还想着继续学业想努力做好许多事情,终于因身心疲惫而决定放弃了。我感到很惋惜,只能同意支持她按硕士毕业。这些学业以外的事情及深度影响,是每个人都不能预料的。

你们也一样。

我也一样。

我跟××讲了自己的故事,也愿意给你们讲。今年春节前后,我谢绝一切应酬,整理思绪,清理心情。当我站在白云山上,突然间豁然开朗自己的处境,并不是因为自己没有能力、没有投入、没有贡献,而是因为自己太优秀、太真诚、太豁达的时候,我明白了一切。正如你们所看到的那样,我如此敬业,如此能干,也如此超脱,也只能还是遭受如此的不公平。于是,当你们越是了解到我的敬业、能干、超脱程度,你们越是会对我所处的景况感到失望,你们越是对自己的未来失去信心和希望一个优秀的导师,因为遭受社会的不公平,而成为了学生们面前的一面失败的“破镜子”。我知道,这对于处于青年成长时期的学生们的精神摧残影响力,是巨大的、残酷的、现实的。

现在想来,我在过去的10多年里,竭尽全力为中山大学卖命,争取到5项国家自然科学基金、1项国家863项目、1项国家基础平台条件建设项目、5项省部级项目、白手起家一步一个脚印地建立一个专业研究实验室、给中山大学建设成1门教育部名牌课程。还新开设多门学科性的骨干专业课程。可以说,中山大学的微生物学学科发展,充满了我个人的卓越贡献!我的个人名字,在中国学术界(本学科和相关跨学科)都是金子招牌。但是,在中山大学,我不被称为人才。所以,我至今也只能够蜗居在一间简陋的房间里,陪伴着近20名学生从事科学研究。

我常常告戒你们:我被不公平推动着,带着不服输的内力,努力想做好每一件事,“认真”到不近人情。可能是因为我想赶在45岁之前,能够争取国家杰出青年基金资助。在这个变态的环境中,由于僧多粥少,总是会以各种各样的特殊称呼来实施不公平的资源配置的。当我在白云山尖突然想到自己转眼就到45岁了,而终于不能够实现这种无聊的追赶游戏了,顿时觉得很轻松了。我也不想再追赶什么了。也看穿了一切。我当时就发誓:立即放松学生!

我自己解放了。学生们也就解放了。

师生一场,本是缘。我可以在安享剩下的15年就退休了。可是,学生们还没有资本能够做到像我这样顶天立地的生活。所以,你们还需要继续奋斗多年。

生活的方式是多种多样的。我曾经对你们寄予厚望,不完全是为了课题。你们的家长们也和我一样,为你们的前程操心。我希望把你们训练培养得更强壮些,我才有机会“超度”你们到更优秀的环境中去;家长们则很平实的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顺利。社会中的阴暗面,已经足以让他们觉得力不从心。

我也明白了:在现实的不公平面前,我自己连自己都“超度”不了,又如何能够“超度”学生呢?

这样,我要求自己重新定义师生关系:在有限时间内,学生们愿意怎样做,就怎样做。

我的话,说完了。希望你们能够听得明白。人生是一个过程,一切终归是虚无。老师是坚强的,辉煌之后,归于平淡,是人生正常轨迹;你们还风华正茂,希望你们能够迎难而上,享受人生的艰辛与快乐!

衷心感谢你们对实验室的贡献。

祝各位“心想事成”。

云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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